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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原來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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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恩愛的情人,結為夫妻後反而形同陌路……受傷最重的是誰呢?不還是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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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悲劇是天災,有些卻是人禍。對小彤來說,真正的離異是從爸媽分離那一刻開始……颱風天,來看看張曼娟的感人故事「海水正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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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棒的故事—「海水正籃」,颱風天,外面下著豪大雨,不妨收起散亂的心,走進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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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睡夢中一直迴盪著當時發現叔叔斷氣的時候,阿姨一邊看著已不再大力喘氣的叔叔,一邊用顫抖地聲音不斷問護士:「確定嗎?妳確定嗎?」阿姨不確定,其實連我也不確定。

還記得很早以前,曾看過一本張曼娟的「海水正藍」,故事中小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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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年的五月,是薛珂一家到多倫多後迎來的第一個鮮花燦爛的春天。這一天張蕎來約薛珂去參加多倫多法輪功修煉團體在加拿大召開的第一屆修煉心得交流會,雖然之前薛珂就在張蕎的推薦下看過了《轉法輪》這本書,並覺得這本書確實很好,但也覺得書中要求的許多東西自己無法做到,太嚴格,不像基督教的東西比較溫暖和輕鬆,所以雖然也學了學動作,但還不算入門的法輪功修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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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街上那一幢幢座落在花草樹木中的漂亮洋房和街上跑的各式漂亮轎車也不時的刺激著薛珂的慾望之心,看看自己一家三口租住的小公寓,什麼時候才能擁有那樣好的房子和車子,過上體面舒心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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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珂在針灸協會裡認識了一位女醫生張蕎,她本身是西醫學院畢業的,和這裡很多中國大陸來的西醫一樣,由於很難進入加拿大的醫療系統謀職,就大多改行掛牌幹起了針灸。張蕎是一個非常熱情的人,看薛珂一家剛來多倫多面臨很多困難,而她認識的一個東歐人開的健康食品店正在找一個中醫針灸醫生去店裡當坐堂醫,張蕎就推薦了薛珂。

薛珂懷著非常忐忑的心情來到了這家位於多倫多鬧市中心的健康食品店,店裡買的是各類營養保健產品,各種天然植物提取劑,包括各類維生素等等,店主是一位來多倫多多年的羅馬尼亞移民貝拉,這個通曉五種語言的女人總是用一雙懷疑和警惕的眼睛看著走進店來的每一個人,她有著一個變態的老處女所有的一切怪癖,但同時又非常的機靈和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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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聖果

和薛珂一起申請技術移民的幾家朋友都先後拿到了移民紙,前後腳的飛往加拿大,有的選擇去溫哥華,因為那裡的氣候溫暖,華人多而且景色優美;有的選擇了多倫多,因為據說那是加拿大經濟最發達的城市,就業機會多;也有的選擇了蒙特利爾,因為這所城市對新移民的政策比較好,每月可以拿著幾百塊的生活費先去學法文,能給人一段緩衝和適應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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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出國日子的臨近,薛坷安排著一個又一個和朋友親人們告別的聚會,同時也要完成自己心中的一個夙願:到父親啟正信的墓前為自己的不孝懺悔。

薛坷在大姨媛芳的幫助下聯繫到了蘭芝母子,並在胡為慎的陪伴下來到了他們和父親啟正信一起生活過的家。那是一套小小的、非常舊的套間房,房間裡都是一些很簡單的舊傢具。蘭芝把房間收拾得很乾淨整潔。母子倆非常熱情的把薛坷和胡為慎迎進自己的家,薛坷能感覺到他們的內心和自己的一樣,交織著激動、感歎、哀傷、思念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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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移民紙的到來,薛坷開始安排著出國定居的事,卻沒有太多的考慮到胡為慎的心態和感受。而此刻,胡為慎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自己的事業雖說不大,剛剛開始進入正常運轉,來自競爭對手和市場的壓力也很大,但那畢竟是自己實現自我價值的一個歷程。

幾年來,自己的確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佔大多數,薛坷和孩子也還在過著比較精打細算的日子,而現在面臨著的,還有怎麼能盡快的買所房子,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等等。但每天在外面打拼的時候,想到能擁有自己的一塊小天地,能有幾十個可以供自己隨時發號施令的工人,能有自己的車子,胡為慎又有一種成功感和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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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的時候,薛坷靜下心來梳理自己的心緒,發現自己其實還是在逃,靈魂深處想逃避這個現實生活中的一切,因為她好像永遠無法原諒母親對父親的背叛,永遠無法原諒葉寶倫曾對自己有過的不純的動機,永遠不能原諒聶原的沉淪,也不想去面對自己曾經那樣隨意的把一生交給了永遠不能明白自己的胡為慎。

在這些真實的自己面前,薛坷每次都徹悟到:一切物質的東西都是那樣的虛無。其實不管表面上是為了什麼,真正的真實就是自己始終有要逃的渴望,在方初一歲的時候,薛坷甚至動過想出家為尼的念頭,而今天自己要逃到地球的另一邊去,也是希望能永遠的離開這些人,這些記憶,去尋找一個沒有背叛、欺騙、虛偽、仇恨的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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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的時候,薛坷靜下心來梳理自己的心緒,發現自己其實還是在逃,靈魂深處想逃避這個現實生活中的一切,因為她好像永遠無法原諒母親對父親的背叛,永遠無法原諒葉寶倫曾對自己有過的不純的動機,永遠不能原諒聶原的沉淪,也不想去面對自己曾經那樣隨意的把一生交給了永遠不能明白自己的胡為慎。

在這些真實的自己面前,薛坷每次都徹悟到:一切物質的東西都是那樣的虛無。其實不管表面上是為了什麼,真正的真實就是自己始終有要逃的渴望,在方初一歲的時候,薛坷甚至動過想出家為尼的念頭,而今天自己要逃到地球的另一邊去,也是希望能永遠的離開這些人,這些記憶,去尋找一個沒有背叛、欺騙、虛偽、仇恨的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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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珂生了方初後,非常注重體形的恢復和保養,每天不吃早餐,午餐只吃水果,晚餐只吃一些菜喝點湯,很快就又擁有了少女般苗條的身材,而且更多了少婦的幾分嫵媚和丰韻,自信的感覺又回到心裡。

加上一段時間來家庭的穩定,愛情的甜美,孩子的可愛這一切都令薛坷陶醉,不知不覺間薛坷自傲自得的心也升騰了起來,而胡為慎對薛坷的遷就寵愛也助長著薛坷的歡喜心。不時的,薛坷會對著胡為 慎耍 小姐脾氣,甚至有時挑剔丈夫除了工作就沒有別的情趣,說話三句離不開工廠裡的那點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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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兩年的創業歷程是艱難的,薛珂每天睡覺的時候胡為慎幾乎都還沒有回到家,而早上薛珂去上班時胡為慎還在睡夢之中,廠子基本一直還沒有什麼效益,薛珂用自己的那點工資養活自己,而胡為慎為了能把廠子辦起來真可謂是嘔心瀝血。

媛芬看薛珂一個人常常是懶於開火做飯,有一頓沒一頓的,就心疼的讓薛珂每天回家吃完飯再回家。媛芬對愛女遭此磨難當然是心懷不滿,開始怪薛珂當初固執輕率的和胡為慎結婚,這種不滿隨著時間的延長而加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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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珂和胡為慎很快就發展到了論及婚嫁的階段,兩個人的快速進展牽動了兩家人所有親朋好友的心,各種猜測議論四起,有祝福的也有懷疑的。媛芬不能理解薛珂為什麼那麼快就決定要嫁給胡為慎,她雖然對胡為慎也頗有好感,但女兒的決定還是使她覺得有些操之過急。

而且家人朋友的還在有人不斷的給薛珂介紹各種條件不錯、學歷相當的人做男朋友,可薛珂一概拒絕不見,也使媛芬擔心薛珂是在感情受挫之後對婚姻採取了一種草率的態度。然而薛珂卻對自己的決定充滿信心,她從內心鄙視人們所看重的地位、學歷、才華等等,那不過是虛幻的、騙人的,而真正可貴的是人那顆善良的心,胡為慎有一顆善良的心,那是他天生帶來的,薛珂知道那才是最現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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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此時,媛芳私下匆匆把媛芬叫到自己家,告訴她得了癌症的啟正信恐怕已經時日不多,那位彌留中的父親和他妻子的最大願望,就是在這最後的日子裡,能讓薛珂去看看他,讓他不要帶著遺憾走。多少年來,媛芬最不敢面對的就是自己背叛啟正信所帶來的良心的拷問,聽妹妹說起年僅46歲的啟正信竟然已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媛芬一時之間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去和女兒薛珂提這件事。

媛芳看姐姐沉默不語,以為她還是不肯讓薛珂去看望將死的父親,壓抑多年的話一下子從嘴裡滔滔地湧了出來:「姐,我覺得你也太絕情了,你可以認為啟正信是個怪人,可他不是壞人,當初也是你自己看上的人。這麼多年了你不讓他看自己的女兒,你想過他心裡的痛苦嗎?他這麼年輕就得了絕症,為什麼?那會兒讓人打的,還有這麼多年心裡壓抑造成的。現在人都要死了,你還不讓他們父女見一面嗎?我跟老啟同事這麼多年,他這個人的毛病就是太清高太耿直。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這麼狠心的人我真是從來沒見過。現在團裡的人誰不同情他,他的兒子才10歲,一家人真的好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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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之後薛珂的身體已漸漸的恢復,這主要還是得益於在病床上讀了幾本介紹有關佛教以及老子、莊子、孟子等人的書,不知不覺間薛珂感到心靈變得十分的寧靜。薛珂理解到,就是因爲自己要的太多、執著的東西太多才會活得如此痛苦,既然所謂的純真的愛情是不存在的,又何必強求呢?

既然選擇了活下去,爲什麽不活得從容灑脫一些,爲什麽不把所經歷的一切都看作是生命的一個曆練過程,抱著一種局外人的眼光來玩味其中蘊含的哲理,同時也可以考驗自己堅守尊嚴的意志到底有多強,能有多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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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不肯向世俗低頭的倔強,薛珂被分配到了城東一家玻璃製品廠的化驗室,剛到工廠的時候,被安排到車間裡和工人們一起上班實習。美麗文靜的薛珂學起東西來很是心靈手巧,再加上本身就是工人家庭中長大的孩子,沒有大學生的傲氣,很快就得到了很多老師傅的喜愛。每到休息的時候,薛珂總是拿一本英文書找個角落靜靜地讀,因為在薛珂的心靈深處,一直有著對西方自由社會的嚮往,她希望有一天能有機會到那種自由的世界中去尋找生命的意義。

薛珂被分配到工廠工作使媛芬感到萬分的失望,她羞於和同事們講薛珂的去向,自己辛辛苦苦供養出來的大學生,這麼美麗出色的女孩子怎麼能埋沒在社會最低層的工人之中呢?媛芬的心裡對聶家父子充滿了怨恨:十足的臭流氓,騙了薛珂這麼些年的感情,連舉手之勞的忙都不肯幫。媛芬決定靠自己的努力去為女兒開創一條走向人上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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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珂大三的時候,爆發了令全球矚目的八九學運,薛珂也和所有的同學一起熱情的參與其中。八九前幾年,思想界出現過一段前所未有的開放時期,很多西方民主自由以及人性解放思潮的書籍在大學校園裡廣為流傳。

學運最高潮的時候,很多濱大的學生都上了北京,薛珂同宿舍的一個女孩也去照了很多照片回來,那時薛珂和大家一起舉著捐款箱上街,很多人把五十元一張的鈔票放進錢箱,薛珂能感受到社會上人們的心是支持學生要求民主自由、反對貪官腐敗的行動的。看到人們展示出正直善良的一面,薛珂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她看世界的眼光第一次有了絢麗的色彩。

然而中共對著手無寸鐵的學生和百姓開槍了,那天晚上,薛珂和宿舍的夥伴們一起,一直守在收音機旁,豎著耳朵、屏著呼吸一遍又一遍的聽著不斷被噪音干擾著的美國之音電台裡傳來的槍聲和報道。薛珂無法抑制心中的憤怒和悲傷,也止不住臉上的淚水。第二天全校的學生以自動罷課的方式表達絕望和沉痛的心情,整個學校幾乎成了空城,薛珂也和大家一起帶著茫然、絕望和被愚弄的悲哀踏上了回家的路。

奔波三天才到家的薛珂,很快就接到了學校發來的電報。要求所有學生立刻返校否則記過處罰。在家裡的幾天中,薛珂聽到的都是葉寶倫、媛芬和親友們的「遵遵教導」:你們孩子懂什麼,太幼稚了,被人利用;xx黨才是鬧學潮的師爺,跟它們玩你們太嫩了;穩定是民心所向,工人農民不跟著鬧,你們鬧有什麼用?誰都不喜歡專制和腐敗,但天下烏鴉一般黑,所有的國家都有這樣的問題,做人要「難得糊塗」……。

聽得多了,薛珂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很幼稚,甚至對自己參加學運的純真動機產生了懷疑,覺得自己真的很傻,無形之中已經接受了諸如:人只會為利益而動,而良知、正義這些東西都是被人利用的美麗口號。這樣也就是否定了學運中,人們所體現出來的,人性中善良、美好和勇敢的因素。

可是一個聲音始終倔強的在薛珂腦海裡迴盪:殺害手無寸鐵的人就是不對的,隱瞞殺人的真相就是不對的,同學們反腐敗、反專制就是沒有錯的。但是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呢?為什麼大人們不去譴責政府的暴行,卻一味的教訓孩子們要當好順民呢?這個世間之上到底有沒有正義和公理,這世上的人除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和生存需要,難道心裡真的就沒有一點追求和維護真理的心嗎?

回到學校之後,每個學生都被要求寫出自己在「六四」期間參與活動的交待材料,薛珂因為沒有去過北京也不是什麼領頭的人所以基本沒受什麼處分。她只是默默的、麻木的應付著這一切,內心如死了一般的空泛。活著有什麼意思啊?!

從小到大薛珂就沒有看見過正義,沒有看見過公平,相反她看見的都是利益、都是謊言、都是狡詐、都是虛偽。以前她以為只是因為自己命不好,什麼不好的東西都讓她給碰上了,而此刻看到整個政府在撒謊耍流氓,薛珂的悲哀變得無比的巨大。她寫信向聶原傾訴心中的苦悶,得到的是來自聶原的同樣的悲哀:「生活在這塊土地上,我們的生命甚至還不如西方國家的一條狗。」

是的,自己的生命卑賤的不如一條狗,可卻偏偏托生成了個有思想、有智慧、有感情需要的人,為什麼啊!?薛珂在寫給聶原的信中寫道:「我時常看著週遭的一切,我問上蒼自己為什麼不是一棵樹而要被生成一個人,你看那些樹是多麼的乾淨和安寧啊,它們不用向我一樣的面對這個充滿痛苦的世界,我真希望自己是一棵樹而不是一個人啊!」從那時起,薛珂從內心深處抵制一切從中共的媒體上報道的一切內容,也不再關心這個國家的任何事。

每次聶原讀薛珂的信,眼前都總是浮現著薛珂哀怨淒楚的面容,也總是好像看到一株美麗嬌柔的花朵在狂風暴雨中掙扎著。聶原想要去保護這朵美麗的花,可卻覺得自己也必將被那無邊的黑暗勢力所吞噬。在這個污濁的社會上,他自己要立住足,要保護好自己都必須同化它已有的暗規則,否則就只能是被人欺辱著苟且的活著。

聶原開始越來越領會父親聶偉山的苦心,也一步步的開始按著父親的意圖在走向江湖。他心裡清醒的知道,自己今天所選擇的一切,都是當初自己在薛珂面前痛罵的一切,他在想,要讓薛珂也接受這一現實的生活,也許還有一段路要走。可是父親聶偉山沒想給他什麼機會,聶偉山對薛珂的絕口不提時刻都在警告著聶原,要想靠老子活出人中的威風,他必須斬斷和薛珂的情愫。

面對著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競爭和壓力,聶原對名利的渴求在一天天的沖淡著心中對薛珂的眷戀,他嘲弄的對自己說:「嗨,不是說『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嗎,與其兩個人一起死,到不如分開來,說不定大家都能活得好,不就是個女孩子嘛,我要是這點決心都下不了,也真的是不配做聶偉山的兒子。」

聶原開始在給薛珂的信中談論自己思想「成熟」轉變的過程。在一封封來信中,薛珂感受到了聶原對權錢利益無限痛恨又無限渴望的複雜情緒,而在每一次的心靈掙扎之後,聶原都選擇了利益。薛珂清醒的意識到聶原在快速的墮落著,他心中原有的正直的、善良的、純真的東西都被其說成是幼稚和虛幻的,而每一句話他都在為自己選擇墮落尋找理由和借口。

字裡行間,聶原委婉的描述著深圳種種錢權交易、錢錢交易以及錢權與靈肉交易等等公開的齷齪。薛珂靈性的一面已清醒的意識到,聶原其實已在精神和肉體上都背叛了自己,並在用這些齷齪的文字「開導」著自己,要自己承認和接受這一切。

薛珂在回信中寫到:在我的思想裡,齷齪的就是齷齪的,不管人找出一百個理由來為這齷齪的存在辯護,證明它們的存在是多麼的現實、必然和合理,也改變不了其骯髒醜惡的本質。對我而言,如果我默認了齷齪是生活的必然,也就是我接受和承認自己下賤和墮落的開始,但是不,我寧可乾乾淨淨地去死掉,也絕不選擇活在齷齪之中。

畢業之後,薛珂回到了家鄉靈貴。對母親媛芬的愛是她一生必須背負的責任,除了繼續幫著媛芬演好人生的戲,讓她能夠繼續生活在「活得很值」的幻覺中之外,薛珂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可選擇。於是薛珂陪著媛芬和葉寶倫在各家親戚中走了一圈,算是宣佈這個家已成功的培育出了一個如此漂亮體面的大學生。

聶原特意從深圳趕回了家,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帶薛珂去見父親聶偉山,希望父親能開恩幫薛珂安排一個好的單位,也就是變相的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聶偉山還是以一付慈祥友善的表情面對著薛珂,不斷的講著自己這些年來如何的為官清廉,從不為己謀私利,當初聶原分配也是完全由相關部門去決定等等,並鼓勵薛珂無論在怎樣的單位靠得都是自己的實力,要努力做好工作等。

幾年的成長,薛珂已成熟了很多,在聶偉山的面前也不再感覺緊張,她只是靜靜地觀看著聶偉山表情後面隱藏著的,居高臨下對她的蔑視和嘲弄,看著聶原在父親的權威下小心翼翼,察言觀色又盡力討好的怯懦表現。薛珂在心裡感慨著聶原的變化,這個曾經狂傲的痛罵世俗的虛偽、墮落,曾一再以要退出大學的極端行為挑戰世俗的,有著哲學家的靈性和氣質的人,怎麼能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裡就成為了世俗中最世俗的一員呢?

等待分配的那幾個月,媛芬要薛珂自己去找一切她能想到的,有點關係和背景的朋友幫忙尋找好的接受單位,其中有一個尚叔叔原來是和媛芬一起進工廠的同事,薛珂小的時候,媛芬也曾經常帶她去尚叔叔家玩。尚叔叔的妻子麗莎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也是媛芬要好的同事。在薛珂的記憶裡,尚叔叔夫婦從小對自己都非常的親切關愛。目前他們夫妻兩人早已離開了工廠,尚叔叔已在省裡一個民主黨派裡做了秘書長,麗莎阿姨則在商界如魚得水混得很令以前的同事羨慕。

那天下午,薛珂應約來到尚叔叔的家,那是一個靠近三真湖的大四合院,白天院裡的人大概都上班去了,佈滿花草的院子裡顯得很安靜。所謂的民主黨派是國家為了向世界展示,在共產黨的統治之下,也有多黨共存的民主這樣一種說法,而被共產黨養著的這樣一群人,他們有很好的辦公樓,有很好的住房條件,有機會參加各種大大小小的宴會,唯一的職責就舉手擁護共產黨的一切決策和領導。

薛珂以前就來過這幽靜的大院,便徑直的走到尚家門口。尚叔叔熱情的將薛珂迎進了門,一陣寒暄之後,尚叔叔問了薛珂的特長、愛好、專業等等,表示一定想辦法幫薛珂的忙。最後尚叔叔說:「還有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們有的工作招收的女孩子一定要是處女,小珂,你老老實實的告訴尚叔叔,你還是處女嗎?」

薛珂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霎時冷得自己打了一個寒顫。薛珂當然立刻明白這句問話的目的是什麼,她所有自我保護的機能立刻進入了防護狀態。薛珂抬起臉,用一種純潔如水的目光盯住了尚的臉,那張用溫和的微笑掩藏著內心中淫慾的臉,在薛珂正氣的目光下現出了不自在的表情:「我只是告訴你,有些工作會有一些特殊的檢查,你要有思想準備。」

薛珂以還要去見另一用人單位為由,立刻起身告辭,尚叔叔熱情的將她送到門口,門外還是靜靜的不見一個人影。尚仍然心有不甘:「小珂,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女大十八變,你長得可真漂亮啊!我能親親你嗎?叔叔實在是很喜歡你。」

薛珂深深的低著頭,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崩得緊緊的,尚尷尬的親了親薛珂的額頭:「好孩子,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從尚家回來薛珂沒有和媛芬說一句話,只是從此拒絕再到任何人那裡去乞憐,並告訴媛芬自己要聽天由命,分到那就去那。媛芬心中不解,責怪薛珂出門歷練多年卻還是不敢在社會上闖,薛珂答道:「我討厭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他們都不懷好意。」

「嗨,這有什麼?有時候你打扮一下很好看的時候,我都喜歡多看幾眼,愛美之心有什麼不對?」

薛珂語塞,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美麗難道是一種罪過?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心靈有病,而那些人的所為倒是百分之百的有理嗎?那麼自己在古書中讀到的種種君子正行和烈女貞婦的故事呢?難道那些不是人應有的品質和尊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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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來臨,媛芬要離家半年的薛珂一定回家,因為她實在太想念女兒了。薛珂和聶原就一起踏上了返鄉的旅途,初戀是甜蜜的,儘管那時剛讀大學就談戀愛還很不為家長所接受,但兩個人都希望回到家就將對方介紹給自己的父母,得到家人的同意和支持。

人就是很奇怪的東西,靈貴是薛珂一直想逃離的地方,但一回到這塊生育之地,薛珂還是有著說不出的眷戀之情,而心裡第一個最想要去探望的人,竟是外公薛守道。回家第二天,薛珂就和母親商量著要去看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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