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年的五月,是薛珂一家到多倫多後迎來的第一個鮮花燦爛的春天。這一天張蕎來約薛珂去參加多倫多法輪功修煉團體在加拿大召開的第一屆修煉心得交流會,雖然之前薛珂就在張蕎的推薦下看過了《轉法輪》這本書,並覺得這本書確實很好,但也覺得書中要求的許多東西自己無法做到,太嚴格,不像基督教的東西比較溫暖和輕鬆,所以雖然也學了學動作,但還不算入門的法輪功修煉人。

薛珂從小在葉寶倫的影響下看了很多《奧秘》、《未解之迷》、《飛碟探索》等刊物圖書,又讀了很多武俠小說,後來自己練過氣功,再加上學習中醫等,薛珂發現許許多多她在那些書中找不到答案和謎底的東西,在《轉法輪》這本書裡都有很圓滿的解釋,那麼這本書是否也就僅此而已呢?什麼叫修煉呢?

帶著對法輪功修煉人法會的一種好奇心,以及有可能一睹法輪功創始人真容的僥倖心理,薛珂跟著張蕎一切去參加了週末在多倫多大學舉行的會議。發言的人們都談了些什麼,薛珂基本都忘了,大約有人談的是自己多年不治的病都痊癒了,或是如何做個好人之類的,但是到了下午的時候,法輪功的創始人李洪志先生真的走到了講台上時,薛珂不知道為什麼也和周圍的人們一樣,是那樣的興奮和激動。

李先生講了一段時間後,就開始回答在場人士的問題,薛珂沒有什麼問題,但聽到有一個人問,大意是如何理解夫妻之間的關係,為什麼婚姻會成為愛情的墳墓。在大家的一遍笑聲中,李老師很從容的,用很淺白的話回答了這個問題。薛珂非常認真的聽著,因為那也正是她非常困惑和想要明白又不得其解的問題。

                

記得當時李老師是從緣分和姻緣關係的角度解答這個問題的,薛珂當時能聽明白並理解到的大意是:夫妻是天定的姻緣,不管是父母之命還是媒妁之言或是自由戀愛,兩個有姻緣之緣的人的結合是鐵定不會錯的,而夫妻間關係好壞則取決於前世彼此間的恩怨淵源,作為一個修煉人就是要在夫妻間的矛盾中守自己的心性,善解一切恩怨。

李老師的回答可以說是如同一個炸雷將薛珂猛的炸醒了,這樣的解釋是薛珂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薛珂覺得這真是一種最圓滿的解釋,並同時給出了最圓滿的解決途徑。如果按著這位師父說的去理解,那就是說,自己和胡為慎是前世的姻緣才結成了今世的夫妻,而人們所說的愛情、性格、修養、脾氣等等因素都不是彼此走到一起的根本原因。

那麼現在很多時候,自己覺得胡為慎不像以前那樣愛自己了,不能理解自己,說話做事傷害到自己了,使自己覺得受氣了甚至受傷害了,此時如果能反過來按著老師說的去想,前一世也許自己就是這樣對待他的,或者就在今生今世,有時由於自己的任性也傷害到他了。

而這些欠他的債都得還給他時,那麼心中的委屈也就淡了,同時為了不再造業,自己對胡為慎也會處處真正的關心他愛惜他,不就善解了恩怨嗎?薛珂如獲至寶的捧了本《轉法輪》回家去了,下決心要從即日起修煉法輪功。

薛珂開始認真讀《轉法輪》後,所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不再繼續和霍尤糾纏。這一天霍尤又找借口來約薛珂,薛珂心想也得給他講清楚自己的想法,徹底了斷霍尤對自己的念頭。霍尤辦完事後把車又開到了湖邊,好像在不經意的講述著自己的奮鬥史,時不時的插上幾句對薛珂的讚美之詞。

  
 

在以前,薛珂面對這樣的時刻總是感到很焦灼,她對忠貞的渴望是自己到目前都能夠堅守道德底線的根本,可世俗對她的誘惑又使她掙扎在道義和利益之間,同時漂亮女人的虛榮心有時也在尋找這類的讚譽之詞,總之每次內心的鬥爭都是一個自我審判和選擇的艱難過程。

不過今天,薛珂發現自己的心是那樣的平靜和安然,自己已經選擇了要按照真、善、忍的原則去做人了,也就是說在任何的誘惑和利益面前都必須以真、善、忍來作為行為的標準。薛珂此刻不知道,自己拒絕了霍尤之後會失去什麼、將得到什麼,李老師說修煉要得到的就是心性的提高,自己理解最起碼是為人的道德要提高吧。

自己是有夫之婦,霍尤是有婦之夫,他對自己的勾引是不道德的,而自己為了所謂的生存需要對他的勾引含糊遷就不也是不道德的嗎?薛珂下決心從此以後再不給霍尤任何機會,這本身就是對兩個家庭最負責任的行為。「我現在開始修煉法輪功了。」薛珂好像是自語式的開了口。霍尤連忙用心傾聽,他想只要薛珂開始願意和自己交流了,就是突破。

「法輪功要求修煉人要講道德,並使我明白了,我和為慎能成為夫妻都是前世的姻緣。這姻緣不管是良緣還是孽緣,我修煉了都必須用善和愛去維護,化解我們之間的恩怨,否則,我做的任何傷害他的事,將來都會報應到我自己的身上。我知道遭自己最親近的人背叛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我不想將來因為我自己造的業而遭受同樣的痛苦。」

「你真的這麼迷信嗎?我並沒有說我們必須拆散彼此的家庭啊!」「我在說為人的道德,你卻只在想人的情慾,你今天所說所做的一切都在傷害著你的太太和孩子,我如果還繼續和你交往就是對為慎和方初的傷害。我明明知道你對我有別的用意,可為了能早日有房子車子,我沒有拒絕你靠近自己,現在我知道了這就是一種墮落,我們必須停止來往,否則最終受傷害的一定是我們自己。」

 

45歲的霍尤長的高大魁梧,在人生的奮鬥中也算是小有所成,憑著自己的風度、實力和口才,霍尤覺得絕對沒有自己追不到的女人。這幾年他常回國做生意,生意大場面也大,身邊從來不乏帶著各種目地的女人想靠近自己,可普通的女人還真是從來不入自己的眼,只有像薛珂這樣出色的女子追起來才刺激。

他本來看準了胡為慎根本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也看到了薛珂內心隱藏著的虛榮貪慾的一面,這場感情遊戲雖然進展不大,但就是因為不那麼容易才更刺激和好玩,而且他堅信自己一定能追到薛珂。

沒想到幾天不見,薛珂怎麼好像突然間變成了一個無慾無求的聖女,自己的財富、男性的魅力都完全失去了作用。霍尤在困惑的同時也感到一種巨大的失敗感向自己壓來,在內心的最深處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一個成功的男人,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

看到霍尤神色黯然的樣子,薛珂善意的說:「我建議你也看看《轉法輪》這本書吧,可能你對自己太太和家庭的看法都會不一樣的。我知道了婚姻是一種承諾和責任,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不願意我丈夫對我不忠,這是為私的出發點,而那書中真正的道理可以幫助我們不生妄念,也就很容易守住貪慾,沒有了貪慾就沒有了痛苦。」

 

霍尤沒有聽進薛珂的話,他想到的只是輸和贏,他不想承認自己輸,所以腦子裡不斷翻騰著想如何進行下一步的種種設計。此後,霍尤再找借口約薛珂時,薛珂總是客氣的推辭了,於是霍尤就乾脆以找胡為慎聊天為名登門拜訪了幾次。看到薛珂總是用坦然純淨的笑容和目光面對自己,當自己和胡為慎聊天時,薛珂會在一旁捧著《轉法輪》讀。

一天霍尤還是忍不住又來到薛珂家,看到薛珂正在教上門拜訪的朋友怎麼煉功,怎麼盤腿打坐,任由自己和胡為慎在一旁閒聊,忍不住打趣道:「薛珂,我以前看你是美女,怎麼現在變得像個小魔女似的。」

薛珂知道他是在一種酸葡萄的心態下這麼說的,就笑了笑說:「你不知道吧,煉這功會變成長生不老的仙女呢,不如那天我也上你家教嫂子煉功?」「算了吧,你別唬我了,等再過十年,你要還是今天這個樣子,我再煉不遲。」霍尤從此就沒有再出現過。

斷絕了和霍尤的往來,薛珂感到內心輕鬆了很多,但還有一個問題困擾她很厲害,那就是她到底應不應該繼續走針灸治療的路。薛珂讀《轉法輪》後,理解到原來人之所以會生病,也是由於在生命的輪迴轉生過程中做了壞事,傷害到別人,損害到別人後造下的業力所轉化來的。

  
 

很多人生病的過程很痛苦,那就是在償還自己欠下的罪業,其實有很多病在痛苦很長時間後,業力償還完了,病人自己也就會逐漸好的,而如果有些人以前殺過生害過命的,就很可能得不治之症。

想來想去,自己給人針灸也不過是暫時給病人解除一下痛苦,或把病往後推移一下,其實在將來還要發作出來的。薛珂覺得按這樣去理解,自己給人治病不成了明知道治不好還給治了嗎?每次收錢薛珂都有一種在騙錢的犯罪感,這滋味真是非常不好受。

薛珂認為普通不修煉的人,他們做醫生遵循的是常人中的理,他們不知道修煉人認識到的理,也就不存在道德不道德的問題,而自己已經是一個修煉人了,明白了這樣的理還做,不就成了明明白白的騙病人的錢了嗎?更何況薛珂對自己的醫療技術一向不是很自信,雖然先後有些病人確實被治好了,並給自己寫了很好的感謝信,但也有療效不明顯而最終放棄了治療的。

這針下去到底該多深多淺?按照法輪功師父的講法,歷史上中醫的大醫學家們個個都是開天目的,都能透視人體,病氣在那裡,經脈怎麼走怎麼流全能看到,所以個個是治病的活神仙,自己明明沒有這功夫,這麼隨便給人扎,紮好了不說,扎壞了連自己都不知道,這不是明明白白的造業嗎?薛珂開始考慮要轉行幹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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