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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年七月二十日是薛珂終身難忘的一個日子,早上送方初到學校,回來忙著收拾好屋子,薛珂就習慣性的坐到了電腦前。近一段時間以來,網站上總有一些人到處貼一些有關法輪功的文章,基本都是些違背事實的造謠文章,薛珂常常在這類文章後面跟帖,用自己親身受益的例子和身邊朋友們的例子來證實文章中的內容都是不實的。

當薛珂打開一個個網頁瀏覽的時候,她被自己看到的內容驚呆了,什麼?中共下令在全中國全面禁止煉法輪功?薛珂幾乎是衝到電話機旁:「趙伯伯,國內全面禁止煉法輪功了,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我也是剛剛才聽說的,昨天很多城市都抓了人,情況看起來很嚴重,看來我們又得到中領館前面去反應意見了,是有人成心要搞運動要整人啊!」。

那天胡為慎下班回家,看到薛珂滿腹心事的坐在那裡發呆,就問薛珂發生了什麼事,薛珂怨怨的說:「國內突然抓了我們很多同修,還把我們煉法輪功的人形容成瘋子、自殺者,殺人者,所有媒體舖天蓋地都是罵我們的東西,為慎、我不明白法輪功這麼好為什麼中共政府要這麼做?」

胡為慎聽了也感到很愕然,他連忙坐到電腦前瀏覽各中文網站包括國內的各個媒體網頁,看到的全是批判法輪功的文章,胡為慎看了一陣也感到茫然,同時還有一種烏雲壓頂的恐懼感。他回過頭來看著心情沉重的薛珂:「小珂,你們完了,不管你理解還是不理解,他們不讓煉就不會有人敢再煉了。」

胡為慎曾經冷眼旁觀過八九年的六四學生運動,作為一個普通的平民,他不關心政治也不懂政治,他關心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平平穩穩的有一個可以掙錢的環境,所以他不想深究中共的政治動機,儘管當時他也覺得學生們反腐敗的要求沒有錯,也覺得中共用槍和坦克車對付年輕的學生甚至孩子是很殘暴的。

但自己確實很希望能穩定的去發財和掙錢,也就是說在切身利益和道義良知之間,在同情學生和譴責殺人犯之間,胡為慎曾經也和決大多數的國人一樣,選擇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並漠視中共的殘暴甚至讚賞這種殘暴,僅僅因為中共用暴力屠殺了學生從而維護了自己安定掙錢的環境。

胡為慎從來沒有在這些問題上面對過良心的譴責,他認為這個社會那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生物鏈,錢權才是最實惠實在的東西,不管誰說什麼理想啊、正義啊、民族未來之類的,胡為慎要麼覺得那都是幼稚可笑的東西,要麼懷疑說這話的人不過是打這樣的幌子其實另有居心。

他的心裡只有薛珂、方初和自己的親友,怎麼樣讓這些人過得好一些,得到他們的認可和愛這是他關心的,其他的事他都不關心。此時看到已經懷孕四個多月的薛珂憂心忡忡的樣子,胡為慎心中不忍:「你們打算怎麼辦?」

 

「這樣一個教人向善,帶給人無限美好感受的功法不應該遭受這樣的不公,我要寫信給中共中央的那些當權者,告訴他們法輪大法是好的。」薛珂拿出信紙開始寫信。「小珂,你怎麼這麼幼稚呢?這架勢你還看不出來?你還敢給他們寫信,你不想回國了?」

薛珂猶疑了幾十秒鐘後答到:「法輪功使我受益非常大,我此刻不說話那就對不起真、善、忍這三個字,這是我賴以為生的信念,我必須說話。」七月二十二日,正在北京探望父母的劉欣被北京國家安全局的警察強迫買機票返回了多倫多,她的加拿大護照上被打上了五年內不得再進入中國的標記。

劉欣回來後給大家講述七月二十日早晨,當她在家附近的煉功點上聽說有輔導員被抓的消息後,她就決定要到信訪辦講理去,由於她和煉功點上的同修都不是很熟悉,所以她就自己一個人打車來到了府佑街附近,看到有人三五成群的在路邊閒聊,劉欣就走上前去聽他們說些什麼。

結果遇到幾個年輕的大學生,他們也是來看看情況如何的同修,剛說不兩句話,就有便衣模樣的人走上來問他們是不是煉法輪功的,劉欣很坦誠的說了聲:「是啊!」那人一招手一輛白色小麵包車開過來,下來幾個警察態度很凶的要他們立刻上車。

幾個學生和劉欣都覺得自己又沒做什麼,所以心裡也都很坦然,上就上吧,正好要找這些人反應情況,就都很配合的上了車。警察在車裡大概的問了一下幾個人的背景,看到劉欣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滿身藝術家的氣質,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貴典雅的丰韻。當得知劉欣是加拿大籍的華僑,就把她的護照拿去仔細的看了看。

幾個大學生和劉欣被分別送到了住所附近的派出所,劉欣的護照被扣著不還,等了很久之後一個警察拿著劉欣的護照走過來對她說:「你的行為已經違反了我們國家的法律,限你四十八小時之內離開北京,否則我們要對你採取行動。」

劉欣在給大家講述著這一切的時候,傷心的流下了眼淚:「這簡直太荒謬了,我從來想像不到世界上居然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我們什麼也沒有做,我甚至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就突然的被驅逐出境了,而且他們還在我的護照上註明五年內我都不能回去看我的父母,他們都是八十多歲的人了,他們還能有幾個五年?我不能理解,我真的覺得非常的傷心。」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薛珂、劉欣和功友們天天到多倫多中領館前煉功、送信,要求和有領館工作人員面談,並召開記者會要求中共政府立刻停止對法輪功的全面打壓,當地的一些中文媒體雖然轉載了很多中國大陸官方對法輪功進行批判的文章,不過也刊登了部分多倫多法輪功修煉者澄清事實的文章,但每天還是從中國傳出大量的令人揪心的消息。

 

薛珂看到同修不斷發出的消息,每天都有數百萬法輪功修煉者到各級政府辦公處去申訴,而伴隨這這些和平上訪的,是一次次的抓捕、拘留、遣送,而過程中警察採取暴力行為的情況慢慢的多了起來,令海外法輪功修煉者的心越來越緊也越來越焦慮。

到了七月底,美國的同修決定在美國首都華盛頓舉行一次大型的集會,要求國際社會關注中共對法輪功的全面鎮壓,要求釋放所有被關押的法輪功修煉人。薛珂帶著方初又懷著孩子不方便和大家一起長途旅行,就和幾位還沒有美國簽證的同修一起,相約到加拿大首都渥太華的中國大使館前靜坐兩天,希望以此來幫助國內那些正在遭受巨大壓力和苦難的同修。

七八月份的太陽火辣辣的催熟著農作物,五個多小時的車程令身子已顯笨重的薛珂感到疲倦和困頓,四歲半的方初懂事的依在媽媽身邊聽著車裡大人們的交流。「我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的。」

王靜大姐在一旁用比較輕鬆的語氣說:「大法這麼好這麼正的東西,教人做好人,又能使人身體健康,從九二年到現在給國家省了多少錢啊!那些當政的也不傻,這對他們是有利的,咱們修煉人講忍,師父要我們做到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對利益要看淡看輕不掙不搶,對他們真是太好管理的一群人了。我想他們定是聽了小人的讒言,等事情弄清楚了就好了。」

薛珂默默的聽著,心裡希望一切真的能向王大姐所說的一樣明天就結束。薛珂一輩子所追求的東西就是真誠、真愛,當她發現自己所追求的東西在自己身上都很難保持的時候,薛珂曾經對未來以及人生感到很絕望。

比如說當初面對著來自霍尤的引誘,薛珂明明知道那是不好的東西,理智上是應該遠離的東西,但單純的用自己人的正念去抵制卻是一個艱難的過程,而且在其中薛珂看到了自己對曾經珍視的愛情也有不真誠的邪念,以及自己貪慾虛榮的一面。

如果不是因為法輪大法,不是因為李老師的一本《轉法輪》把業力輪報,欠債還業的理講得那麼透,把道德高尚的人會有的殊勝歸宿揭示的那麼明,自己也很可能為了追求現實的利益而丟掉自己的真誠和真愛,在當今這個人人追求自我實現、物慾橫流的大環境中失去做為一個人的最高貴的品質和價值。

就是這麼珍貴的一個能讓人生活的更清醒、更坦蕩、更勇敢、更真誠、更善良、更寬容的功法,為什麼就是有人非要徹底剷除之以後快呢?薛珂不懂,但薛珂已暗自決定,將決心來維護法輪大法的清白和其應該享有的一切權力。因為薛珂認定真、善、忍就是她為人的基點和衡量判斷一切事務的標準,沒有了這樣的標準,生命對自己將變得痛苦不堪甚至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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